“怪胎!”
“异类!”
“怪物!”
......
村里的人都这样叫他,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,就因为他身体里,只有一半是人类的血统。
他唯一的回忆,就是他的母亲,他的母亲在他3岁的时候就被教会以“异教徒”的身份带走了,之后再也没有回来,他常常欺骗自己,母亲没有死,她会回来的。
他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,听村民们说他的父亲不是人类,是一只怪物,在他出生的那天就离开了,也因为这个怪物的血统,他的左脸颊上有两道类似于鳞片一样黑纹,也正因为这两道黑纹,村民们把他叫做“异类”。
幸运的是,村民们没有把他交给教会,似乎是害怕那个怪物会找上门来,但村民们也并不是真心收留他,这里的人都排斥着他。
他就这样,在孤独与痛苦中生活了14年,直到他遇见了她,那个改变了他命运的女人。
“喂!异类!”那个老妇人又叫了起来。
“快把晚饭都端过来,你是想饿死我们吗?”
虽然外面的雨声是这么的嘈杂,但也抵挡不了老妇人的抱怨声。虽然已经习惯了,但还是下意识地揉耳朵。从农场里出来,赶紧跑向了小屋的厨房,不顾自己湿透了的衣服,将烤面包从炉子中拿出来。但那名老妇只在乎自己的晚餐,对于她来说,那个怪物只不过是便利的工具。
“今天的活也干完了,我能走了吗?”
“赶紧滚吧!”
一点也不想在听见那个妇人的声音,加快了回去的步伐。冒着大雨回到了他的小木屋——那是他的家。
那间小屋是他和母亲以前居住的,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了,雨水从屋顶的漏洞中渗透进来,打湿了地面。他将衣服堵在一个漏洞上,但没有任何效果,他想起在离他家不远处的木匠铺,或许可以从那里得到一些木板。
他又来到木匠家门前,敲了两下门,门后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:“谁啊?”
“那个,我……我想……”
“怪胎?赶紧走开!这里不欢迎你!”
“我能要两块木板吗?雨实在太大了,我想...”
还没等他说完,门忽然打开了,木匠走了出来,一脚将他踢倒在地,紧接着大吼:“你能活着已经不错了!我们没把你交给教会就已经够好的了!你还想干什么?不识相的东西,滚一边去!”随后转身离开。
他爬起来,捂着肚子,继续跪着恳求着,木匠不仅没有理他,他的妻子还拿起一桶脏水泼在了他头上,小说咕噜了一句真是不要脸,随后用力的关上了门。
无奈的他只能回到破旧的“家”中,起身拿回屋顶的衣服,毫不在意的盖在头上,躺在满是积水的地上,等待着这场大雨的结束。
“怪胎!赶紧起来了!”
他从睡梦中惊醒,从充满积水的地上爬起,他感到头晕,但还是赶紧跑去开门。门口站着的是村长。
“今天莱伦斯夫妇的孩子出生了,晚上有宴会,你去打点猎物回来。”
“但是村长,我今天有点头晕,没力气,能不能.....”
村长用拐杖用力打了他的头,他倒在地上,捂着头,头上流出了血。
“别找借口偷懒!怪胎!今天至少打到两头鹿,不然你今晚就别回来了!”
村长走后,他在地上休息了片刻,他摸着额头,额头发热,他拿起还没有晒干的衣服,撕下一条布绑在额头上,希望这样能让自己保持清醒,也顺便达到止血的目的。
到了中午,情况有些好转,头晕已经缓解了许多,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力气,然后他开始向森林进发。
从中午一直到傍晚,他都没有遇到一只像样的猎物,再加上头晕的缘故,即使看见了猎物也错过了猎杀时机。
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,他的视野开始模糊,意识也逐渐不清醒了。一个不稳倒下,趴在地上
“我这是要死了吗?”
他喃喃自语道,像是在问自己,又或是在问大自然,但是他还不想让自己死亡。他的大脑在用最后的力气思考着。
对了!大路!
距村子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条大路,平时他绝对不会靠近那里,因为那里经常会有教会和别国的军队经过。自己是“异教徒”和“怪物”的孩子,教会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;而军队,总之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。
但他今天打算去拿了碰碰运气,因为昨晚下过大雨,夜间行军的队伍可能会在附近扎营,或许他们还会剩下些什么,食物,工具,什么都可以。
此时已是夕阳西下,他小心翼翼的向大路靠近,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,难道军队在这个时候出来?他赶紧在一旁的树丛中躲了起来。
不过听脚步声,似乎只有一个人,如果这个人不是冷酷的大将或是残忍的行刑者,或许可以从他身上索要点东西。
饥饿和病痛使他不想再做过多的思考,他不会再放弃任何一个得到救助的机会,他将头上的布取下,挡住脸上的黑纹,细听着对方的动静,脚步声越来越进的时候,冲出草丛,刚好与对方的视线碰撞。
那是一位穿着银白色的盔甲,拥有金色短发和蓝色瞳孔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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